第五章 运气
林众望
拳开山海
翌日朝阳还未升起，林众望便已整装待发，穿上前一日宋留鹤给自己的学徒衣衫，大步赶往小镇东边的那家药铺。
每一步踏出，落在小镇青砖铺砌而成的街道上，发出异样的“吱吱”声响。
无一时，少年站在了药铺门前。
药铺门大开，只不过气氛有些微妙。
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立于店铺之前，与店铺内的一男一女无声对峙。
这场无声对峙终是被少年的脚步声打断，背对着的两道身影片刻回首，一人面熟，一人面生，面熟之人自然是那看守镇门的汉子，面生之人则是汉子的师父。
林众望不解地看向四人，加快脚步走到药铺之前，站在宋留鹤身侧，打量着汉子身旁的矮小老者。
汉子双眉紧蹙，还未出声，却被身旁的老者打断。
他惊愕地看着自家师父一把扯过少年，将对方拉到自己这边。
少年满脸呆滞，讷讷地看向老者，一时间不知所措。
宋留鹤冷笑道，“山下武夫果然卑劣如狗。”
在其身侧，女子双手拢袖，隐隐可见两道寒光。
汉子眼皮跳了跳，伸手扯了扯师父衣角。
矮小老者显然是气急败坏，一把拎起林众望衣角，“小子，别怪老夫我粗鲁，就问你一句，这个药铺学徒非当不可么？”
林众望方才回神，极少见露出不满神色，压低嗓音道，“老先生，请你放我下来。”
老者深吸一口气，将少年扔到地上，朝不远处啐了一口，暗骂道，“他娘的……”
宋留鹤冷笑更盛，上前搀扶起林众望，伸手替他拍了拍灰尘。
此处小镇浑然天成，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备，即使如今气运将近，但至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在这一言一行若不拘束，气运反噬、道行受损都是常有的情况。
果不其然，只见矮小老者气急之下，一口鲜血喷吐而出，滴落在小镇的青石砖地板上，顷刻间蒸发。
汉子见状大惊失色，一步上前摆出拳招拳架，浑厚拳意直冲云霄。
宋留鹤冷眼相待，电光火石间将林众望拉到身后，眉心窍穴之中异彩闪动。
白云山座下首席大弟子，也就是小镇百姓口中所说的山上神仙，眉心窍穴之中滋养了一件年份极老、成色极好的本命法器，据说是一柄短刃，由白云山巅千年积雪下掩埋的寒铁锻造而成，一旦出窍，不见血决不罢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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