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灵泉县灵泉
林众望
拳开山海
翌日清晨。
旭日初升。
阳光洒入窗户的刹那，林众望已是洗漱妥当，换上一身紧致黑红长衫，再用两截白布缠绕住手腕小臂。
穿戴整齐后，他走到床边，拍了拍被子里正赖床的陈旭。
陈旭嘟囔一声，刚准备继续赖下去，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吼，“两个小兔崽子，他娘的给老夫快一点！”
陈旭猛然惊醒，心有余悸地起床洗漱穿戴。
片刻之后，两个少年一齐走出房门，房门之外，高大身形斜倚门框，气度斐然。
陈旭咧嘴一笑，“师父，您老人家今天还真是英姿飒爽、气度非凡啊。这让弟子想起一句诗，叫什么来着……老马趴地……诶诶诶，林众望，那句诗是什么来着？”
林众望哑然失笑，“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。”
陈旭点头如捣蒜，“对对对，就是老骥伏枥，志在千里！形容师父您毫不为过啊！”
李占峰没好气地白了陈旭一眼，随后大步下楼，边走边说，“别贫嘴了，昨天晚上和你们交待的事情都记住了？今日上擂台，遇到顽石境以下的武者，一招制敌，若是遇到顽石境以上的武者，那么就用我教的拳法，冲、劈、撩、贯、崩也好，推、挑、穿、插、砍也罢，只管出拳，不论结果如何，只要出拳就好。”
两名少年倏地正色，相视点头一笑。
陈旭不知道哪来一根狗尾巴草，颇有闲情雅致地叼在嘴里，一翘一翘地对林众望道，“你说草木境真的有听起来那么弱么？”
林众望认真走路，片刻后缓缓摇头，“境界没有高下之分，书中常记载一些实力不凡的武者，往往可以跨境杀敌，靠的不单单是强大的拳法杀招，还有自身充沛的元气。武者吞吐元气，将其存储在丹田中，这个存储会有一定的限度，一旦超过限度就会进阶突破。不过有一类修炼极其刁钻的武者，喜欢将元气不断压缩凝聚，对敌时出其不意，越境杀敌。”
陈旭头脑少有得清醒，抬头神采奕奕地看向林众望，“怪不得师父一直让我们以吐息压制元气，原来就是为了这个！”
林众望点头，这也是为何师父会让他们在对阵顽石境之下的武者时，尽可能一招制敌，趁早结束战斗。
毫不夸张地说，两人的实力虽然表面上只有草木境，但实际上比一些顽石境武者都要强悍许多。
不过须臾，师徒三人已经掠过繁琐街道，最后停在一处气派门庭前。
门庭需仰望，高挂一只牌匾，其上两个大字，只是“点止”。
门前站着两个老拳师，双手笼袖，气息浑厚悠长，偶尔抬眸瞥一眼路过之人，面色平静毫无波澜。
然而一刻，两人蓦然抬头，看向面前的高大老者与两名少年。
老拳师没有如往常一样伸手阻拦，反而是退居两侧将进门大道路彻底让开。
李占峰见状微微颔首，领着林众望与陈旭大步迈入门庭中。
“一个不知境界，还有两个草木境，什么底气能让他们来此问拳？”
“为首之人面生得很，不过城主吩咐过此番前来问拳的有些个惹不起的家伙，天晓得是不是他们。”
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，勘测不清境界的都先供着，免得出什么差错。”
交谈之间，李占峰三人已是步入门庭。
林众望仰脖看向头顶，那一处穹顶中通外方，两侧四角四条边各有八根冲天石柱，其上雕刻着精美纹路，清一色全是各式古钟。
再仔细一看，这穹顶并非四方，从上至下反而是由小变大，配上镂空，正好将朝阳尽收整个庭院中，照射至每一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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