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远游
林众望
拳开山海
林众望和陈旭分居左右，摆出拳招拳架，小臂与额前青筋暴起，吐息之间丹田微微起伏，运气流转，在双拳上凝聚一层薄薄的气流。
那一双桃花眸子极为动人的女子愣神了刹那，随后缓缓紧握拳头，转过身去退居五名武夫身后，声音略显清冷。
“拿下后带回武馆。”
一众武夫一齐出声，“是，馆主！”
女子悠悠然回到阁楼，斜靠太师椅，捧起一盏茶，望向远处南方天边。
那是一年初春，少女驱车远行，停在一处白玉砌成的城门前。
江南三月风景如画，她记不清楚那年那座城的风景，只是记得名叫“扬子”的湖畔，少年白衣翩翩，撑着鱼竿昏昏欲睡。
那一年女子十五岁，少年十六岁。
那一年女子顽石境，少年筑基境。
那一年女子山下，少年山下山上。
那一年少年御风而行，在女子心里留下一句话。
女子回神，饶有兴致地看向楼下少年。
“什么狗屁的年少春风金不换，春风哪有金子值钱？”
都说人老珠黄后，不怕见美人，最怕见少年。
不见不知愁滋味，再见已是意中人。
辣手摧花的事，女子干过不少，这次也不例外。
五名武夫对面，陈旭如临大敌看向身侧林众望。
“咋办，师父教我们的拳法一对一没啥问题，但是一对多没法子啊！”
林众望沉吟片刻，微微偏头犹豫道，“要不……撤？”
那五名武夫显然听力极好，将一个“撤”字尽收耳中。
陈旭破口大骂，只得先以一道拳风砸向那五个挡路的家伙。
“现在都玩完儿，还能咋办，干呗！”
他往地上啐了一口，随即双拳摊开成掌，运气下压，沉至下丹田，如此往复十个循环，最后一气吐出，转换拳招，看得身旁林众望一愣一愣的。
林众望惊异出声，“这是哪一招？”
陈旭咬牙，脸色涨红，脖子上都是暴起条条青筋。
“我爹说了，这是我们陈家祖上传下来的拳法，可以跨境破敌。他嘱咐过了，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使出，免得被人察觉出来武路根底。但现在管不了了，先撤要紧，实在憋不住就等回去，朝师父啐几口老痰解气！”
话音落下，陈旭身形陡然消失在原地，再出现时已经在五名武夫正中的那一人身前，他点地跃上半空，沙包大的拳头猛地朝那人头顶抡去，即将重创之际扭转攻势双手一齐推出，带起两道音爆，须臾时间劲风席卷而开，震乱五人的气息。
楼阁之上的女子猛然起身，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旭的这一记出其不意。
“狗东西，撤啊！”
风沙之中，陈旭点地狂奔，半路猛地停下身对愣在原地的林众望吼道。
林众望瞬间回神，迟疑了片刻后转身背起不省人事的汉子，朝着陈旭打通的那个突破口外掠去。
女子眼神一寒，莲步轻移踏空而去，身形还未完全落下之际，一个老者出现在她身前，大手一握就将方圆几里的街道封锁而去。
“练气士？”
女子怒目而视老者，抬起看似纤细的拳头砸向身外桎梏。
老者淡淡道，“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，我那两位弟子也没得罪你吧，何必那么穷追不舍呢？”
女子心中一凛，“你的弟子？”
高大老者颔首淡笑，“怎么，算盘珠子打到老夫弟子的头上去了？”
女子赶忙陪笑，行礼过后一甩衣袖，此处桎梏崩碎而开，她再一次踏空而行，回到楼阁上，有些不快地坐着喝茶。
她还以为那两个小子是独自外出游历，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应天境的师父，虽然自己已是隐约摸到了这个层次的门槛，但是两者差距之大难以估量，就凭应天境的实力，足以将整个卫阳城颠倒过来，她还是姑且不打两少年的主意。
不过那个汉子也被老者的两个弟子带走了，想必也打不了他的主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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