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气运归秦 ，风云将起
嬴政
就考个古，你仙秦举国飞升？
风云变化，如翻涌的墨色云海压境。
天穹之上，紫色雷蛇在云层中若隐现，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即将降临。
古老的龟甲占卜裂纹在烛光下狰狞扭曲，占星师颤抖的手将刻刀滑落，在竹简上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。
此刻郢都郊外的秦军营帐里，白起正摩挲着刻满楚地舆图的青铜殳，烛火在他脸上投下狼一般的阴影 —— 那支曾饮马长江的楚军精锐，如今正化作云梦泽底的白骨。
尽管没有人愿意相信，
但不得不承认，
楚国郢都城门大开那日，中原大地的命运齿轮便开始了不可逆的转动。
八百里云梦泽的水汽被秦军铁蹄踏碎，楚怀王宗庙的编钟坠入江水，青铜兽首在浊浪中沉浮，最后一眼见证着先祖的荣光沉入历史的深渊。
对岸武陵山脉传来山魈夜啼，仿佛是楚人魂魄在哀嚎，而秦卒们正将缴获的编钟熔铸成箭镞，火星溅在长江水面，宛如楚国未干的血泪。
韩国新郑冶铁坊的熔炉炸裂声还回荡在天际，赤红铁水如泣血般漫过青石地砖。
那飞溅的铁花在夜空中绽放，宛如韩国最后的倔强。
韩桓惠王握着颤抖的青铜剑，剑柄上的螭纹硌得掌心生疼。
他望着太子韩安叩首时扬起的尘土，在殿内摇曳的烛火中聚成细小的漩涡，终于看清了大势已去的残酷现实。
那尘土中，仿佛浮现出历代韩王的虚影，他们怒目圆睁，却又无可奈何 —— 祖父韩昭侯变法时的锐意，父亲韩襄王合纵时的权谋，此刻都成了风中飘散的残片。
“父王！”
太子韩安的声音带着哭腔，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。
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，身后的影子在烛火下扭曲变形，如同无数恶鬼在撕扯他的灵魂。
而在殿外廊下，蛰伏的秦国密探正用蜂蜡封存最新情报，信鸽的羽毛上还沾着新郑城头的霜露。
“大势已去！”
韩桓惠王踉跄着扶住王座，鎏金兽首的獠牙硌得掌心生疼。
殿外寒风呼啸，裹挟着城外难民的哀号穿透朱漆大门。
那声音中，有孩童的啼哭，有妇人的悲泣，还有老人绝望的叹息，声声都如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。
更远处的护城河结着薄冰，冰面下隐约可见浮尸的轮廓 —— 那是为守护城墙而死的韩国儿郎。
“百姓疾苦啊！”
太子额角重重磕在冰冷地砖上，发出闷响。
地砖上的寒气顺着额头侵入骨髓，他仿佛看到了城外百姓们饥寒交迫的惨状：树皮被啃食殆尽，易子而食的悲剧正在上演，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尸横遍野。
而此时的咸阳，吕不韦正将韩国的铁矿分布图铺在漆案上，用朱砂圈出最富饶的矿脉。
广袤大殿陷入死寂，唯有铜漏滴水声在梁柱间回荡。
每一滴水珠落下，都像是时间的丧钟。
韩桓惠王突然察觉到，那些曾萦绕在他周身的天地灵气正如退潮般消散。
他转头望向丹墀下的影卫，那些昔日如磐石般伫立的身影，此刻竟都在向后挪动半步，玄色衣袂在穿堂风中不安地翻卷。
他们的眼神中，不再有往日的忠诚与坚毅，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迷茫 —— 暗卫统领的腰间，不知何时已系上了秦国的虎符。
“呵呵，这就是你的手段么？”
韩桓惠王惨笑一声，笑声撞在空荡荡的穹顶又碎落下来。
他想起幼时在藏书阁彻夜苦读，竹简上的墨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；想起即位后周旋于列国之间的如履薄冰，每一次外交斡旋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；想起为筹措军饷典卖王室玉珏时老匠人的叹息，那玉珏上的龙纹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。
多少次在暗室里吞咽苦胆，胆汁的苦涩至今仍在喉间回荡；多少次在舆图前熬红双眼，试图寻找挽救韩国的生机，那些以为能撑起韩国的努力，此刻都化作秦国虎符上的冷光。
而咸阳的史官，正在竹简上刻下 “韩王请降” 的字样，墨迹未干便被火漆封印。
韩桓惠王逐渐攥紧了手中的宝剑，剑穗上的血玉坠子硌得虎口发麻。
那血玉坠子，是先王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，曾寄托着振兴韩国的厚望，如今却成了他耻辱的象征。
突然，他注意到剑身上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—— 皱纹如沟壑纵横，眼窝深陷，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？
“父王！”
太子依旧重重地在地上磕头，前额的伤口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缝隙里，洇出暗红的痕迹。
那血迹，宛如韩国流淌的鲜血，诉说着这个国家的悲惨命运。
而此刻的函谷关，秦军的战鼓正在集结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韩国降臣。
然而，一道微不可查的剑柄出鞘声，却穿透死寂传入他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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