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大势倾扎，君王的选择
嬴政
就考个古，你仙秦举国飞升？
疫病退散！
妖兽散去！
城墙上的青铜编钟轰然作响，七十二面战鼓同时震颤。
寺水城的百姓们跌跌撞撞冲出家门，望着天空中消散的紫黑色瘴气，手中的农具、陶罐纷纷坠地。
城东染坊的老匠人王阿公颤抖着摸向脖颈处溃烂的伤口 —— 那片折磨他三年的腐肉竟已结出粉嫩的新皮。
他突然跪地捧起一把泥土，浑浊的泪水砸进松软的土壤："活过来了... 地脉活过来了！"
街道上沸腾起来。
卖炊饼的李大娘将热腾腾的面饼抛向空中，孩童们尖叫着争抢；
铁匠铺的炉火重新燃起，火星溅在少年学徒通红的脸颊上，他挥着铁锤大喊："能打铁了！能铸剑了！"
城西医馆前，拄着拐杖的老郎中忽然甩开木杖，在药香四溢的庭院里奔跑，白胡子在风中狂舞："药材！快把那些枯死的药田重新播种！"
护城河的蜕变最令人震撼。
墨绿色的死水翻涌着化作雪白浪花，腥臭的淤泥下钻出银光闪闪的鱼群。
渔夫老周划着破船冲进河道，网兜拉起时竟沉甸甸坠着半人长的锦鲤。
他扑通跪在摇晃的船头，对着西方秦国方向连磕三个响头："始皇帝陛下！您的人皇印照进寺水城了！"
暮色降临时，整座城池亮起千盏孔明灯。
卖花灯的少女将最后一盏凤凰灯推入夜空，灯上火苗摇曳，仿佛真有金红色的羽翼掠过城墙。
老人们围坐在重新长出新芽的老槐树下，布满皱纹的手掌轻抚着树皮上凸起的纹路，那触感恍若触碰着新生的脉搏。
当 "人皇万岁！"" 始皇帝陛下万岁！" 的呼声从千家万户升起时，不知是谁敲响了失传已久的编钟，清越的乐声混着欢呼，在重新变得澄澈的天穹下久久回荡。
"消息！"
"天大的消息！"
晨雾如浓墨般笼罩着郢都，青石板路上还凝结着昨夜的寒霜。
三匹汗血宝马冲破城门的铜钉兽首，马蹄溅起的冰碴在晨光中划出银线。
为首的斥候浑身泥浆浸透锁子甲，肩头箭伤渗出的血珠混着雨水，在身后拖出蜿蜒的暗红轨迹。
朱漆宫门在剧烈撞击中发出呻吟，青铜门环撞出的嗡鸣惊飞檐下宿鸟。
当值的执戟郎卫见状欲拦，却在瞥见斥候腰间的鎏金虎符时骇然变色 —— 那是楚国边境最高级别的八百里加急信物。
穿过三重回廊，玉阶两侧的青铜仙鹤烛台映出士兵扭曲的倒影。
他踉跄着扑跪在地，胸甲上凝结的泥浆簌簌掉落，指节因攥紧密令而泛白："启禀大王！紧急军报！"
高台之上，楚考烈王骤然握紧扶手。
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君主，此刻鬓角已爬满霜雪，暗纹锦袍下隐约可见裹伤的布条 —— 三日前郢都近郊爆发的妖兽潮，至今仍在他小腿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。
"军报？" 楚考烈王声音沙哑，案头堆积的奏章间，半卷写满病亡数字的竹简正在微微颤动，"莫不是云梦泽的疫病又吞噬了新的城池？"
殿内大臣们面面相觑，丞相袖口下的手不住摩挲着祖传的辟邪玉佩，御史大夫则悄悄往香炉里添了把安息香 —— 这是楚国贵族们对抗恐惧的最后慰藉。
"不！启禀大王！" 斥候猛地叩首，额头在玉阶撞出闷响，"不是侵蚀！而是... 而是安陆城的疫病与妖兽，竟在一夜之间尽数褪去！"
此言如惊雷炸响。
老臣手中的象牙笏板当啷坠地，年轻将领佩剑上的玉饰剧烈摇晃。
楚考烈王霍然起身，玄色冕旒撞在蟠龙柱上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
"快呈上来！" 楚考烈王的喉结在苍老的脖颈间剧烈滚动，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，死死盯着那封密令。
当泛黄的绢帛在颤抖的指尖展开，"秦人持人皇印驱散妖邪" 的朱砂字迹刺入瞳孔的瞬间，常年保养的玉甲深深掐进龙纹案几，檀木表面顿时裂开四道月牙形凹痕。
案头青铜砚台里的朱砂墨汁随之震颤，在素白宣纸上洇开一片狰狞血渍，恰似楚国此刻摇摇欲坠的国运。
“大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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